马上有一切 说说马儿们的那些事儿

我们一般说的马,乃是家马,我没怎么接触过马,甚至也不怎么敢骑马,但却与野马的一家子朝夕相处,那是生活在我们麋鹿苑的普氏野马。

  三年前的一天,我们的普氏野马乔迁新居,搬迁那天,工作人员从野马一家三口中,先把母马麻醉运走。一时间,失去妻子的公马,暴跳如雷,尥蹶子喷鼻子,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看不见母亲的幼马,满世界乱跑,嘶鸣不已,表现得十分异常,可平时没见这样,为何?不就是母马被运走了吗?难道他们是在表达什么意思?难道公马在喊:我媳妇呢!你们把我媳妇弄哪去了?小马则似在呼唤妈妈!妈妈在哪?尽管,野马不懂我们的善意举动,但其父女的异常反应,可谓情真真、意切切。这让我觉得我们绝非这个世界唯一有语言、有感情的动物啊。

  马的分类地位

  2014年是中国农历的马年。马,是一种哺乳动物,分类上属于奇蹄目马科,在有蹄类动物中,奇蹄目相对于偶蹄目(包括猪、牛、羊、鹿、羚等约二百种),在种类的辨别上要简单得多,只有马、貘、犀三个科、不到二十种动物,其中马科约十种,即亚洲野马(普氏野马)、欧洲野马(普通马)、亚洲野驴(蒙、藏两种)、非洲野驴(索马里、努比亚两种,非洲野驴是家驴的祖先)、斑马(包括细纹、格氏、查氏及山斑马)和一种1860年才灭绝的马科动物:斑驴。

  马的起源进化

  马的起源是在六千万年前恐龙消失的新生代,最早化石记录现于美洲,那时的马叫始祖马,身高不足30厘米,大小如狗,出没于灌丛,这不禁令人想起一个词“犬马之劳”。经过几百万年的演化,成为体态渐高的中新马,经几百万年进化为上新马,这是因1200万年前的上新世得名,这时的马已经有100厘米高,并从三趾变为单趾。又经约五百万年的进化,上新马继续长个,发达的中趾成为蹄子,身高达到140厘米,成为现代马的直系祖先:真马。

  由于气候的异常,特别是地球的冰川活动,原始的马科动物,逐渐从白令陆桥西移至东半球的欧亚大陆,西半球的马,却绝迹了。真成了“马挪活,树挪死”。活跃于欧亚大陆的野马,开始在欧亚大陆发展并与古人类相伴。据考古学记录,地球上曾生存过的马达百种之多(中国古生物学家就先后发掘有三门马、黄河马、北京马、云南马等,50万年前,北京人的狩猎对象之一就是野马)。到人类进入青铜器时代,它们就剩最后的两个种类:灰色的欧洲野马和黄色的亚洲野马。

  人类与马的关系

  古人为果腹而猎马,马肉、马乳、马皮,都可维持生命,甚至“马革裹尸”;凭智慧而捕马,或集体驱赶轰下山崖,或制作陷阱及假人诱捕,《敦煌县志》便有“献神马于汉武帝”的记载。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约8000年前,才开始对欧洲野马进行驯化,世界上最早的驯化马见于俄罗斯基辅的旧石器遗址,中国最早的驯化马记录出土于龙山遗址。之所以对马进行驯化,是由于猎杀的压力,自然界的马越来越少,约公元前6000年,世界上不同地区的人开始不约而同地控制马这种动物,当然,驯化之初,人类的目的主要是吃肉。大约公元前1000年,即3000年前,人类才跨上了马背。在西方,马匹开辟了一个时代——骑士时代;在东方成就了一个帝国——蒙古帝国,成吉思汗的骑兵纵横欧亚,堪为马背驮起的一个帝国。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民族,一旦与一种平平常常的动物结合,竟然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力。

  驯化的成功,更取决于马这种动物自身的特殊性,马的食物是草,与人无争,随遇而安;繁殖、配种、选育都容易,全球的驯化马的品系达300种之多,而且母马公驴配,生骡子,母驴公马配生驴骡;性情不温不火,恰到好处;据说,人类历史上也尝试着驯化过斑马,甚至拉上了车,但斑马咬伤人的概率比老虎还多,只得放弃。马的高雅的气质禀赋和强劲的奔跑能力,亲和而不失个性,温驯中蕴涵着刚烈,特别是“马力”对人类外力的强化和弥补,改写了人类自己的时空概念,突破了自身行动的界限,终于使马和人结盟了,人马的结合,堪称“天作之合”。是动物驯化史上的一个奇迹,要不然,为什么我们的驯化的“驯”字怎么都是马字旁呢。法国博物学家布丰说:“人类对马的驯服,不愧是最高贵的征服。”如今,全世界的家马300多种,大到比利时拉曳马,小到广西果下马,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它们都起源于欧洲野马(分布在欧亚大陆)。欧洲野马和各种家马的遗传基因相同,染色体数均为32对,而唯一幸存下来的野马就是亚洲野马,亦名蒙古野马或普氏野马,其染色体数为33对,从未被家化。

  在北京麋鹿苑就能见到这种圈养的野马。普氏野马是1878年被科学发现并鉴定为独立一种的,发现者是一个俄国军官普尔热瓦尔斯基,发现地是新疆的准噶尔盆地。真是生不逢时,此时,人类正从冷兵器时代向热兵器时代转化,人类有枪,再强大、再机敏、再凶猛的动物也难逃厄运。1890年,一个德国人从中国捕捉到52匹普氏野马,长途贩运到汉堡,仅剩28匹,最终8匹留下了后代,而作为野马故乡的中国,到20世纪60年代,自然界的野马终于灭绝。现在全球千余匹野马,都是当时那批运离故土的野马的后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国参加国际合作的野马还乡项目,用中国野驴、白唇鹿从欧美换回18批野马,在新疆和甘肃各建一个保护中心,经成功野放百余匹,新疆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已经再现野马之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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