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沙河湿地觅精灵

在北京城正北的远郊区——怀柔区境内,风景名胜繁多。险峻的箭扣长城和壮美的慕田峪长城横亘中部山间;怀沙河发源于怀柔沙峪乡南、北苇滩,进入长城后,与响水湖支流汇合,一路低唱着从西北流向东南,进入怀柔水库。沿岸的天然湿地蓊蓊郁郁,犹如大地的一条翠绿项链。怀沙河湿地自然水生野生动物保护区,生活着26种野生鱼,其中几种北京特有的野生鱼独具保护和研究价值。这里更是昆虫的乐园,也是摄影爱好者寻觅这些小精灵的极好场所。

  走进怀沙河湿地
  每年的六七月份,驾车从怀柔市区西行,过了灵慧山、圣泉山景区不远,闻名全国的怀柔油栗的主要产地“栗花沟”的入口就会进入人们的视野。怀沙河两岸的山地上,毛茸茸的栗花盛开,让整个河谷都弥漫着独特的栗花气息。
  过了四渡河村,怀沙河湿地的核心区那片独特的景观就出现在大家面前。怀沙河湿地虽没有南海子湿地那样厚重的麋鹿文化,也没有汉石桥湿地的宽广与大气,但它却有独特的灵气和野趣,徜徉其间,可以感受到一份久违的闲适与恬静。
  怀沙河湿地的河里有大量水草和浮萍,水中不时可见小鱼、小虾和小螃蟹的踪影。湿地的芦苇、菖蒲丛中不断有野生水鸟飞上蓝天。另外,飞舞在水面上、野草间的大小蜻蜓和蝴蝶随时可见。只要你肯仔细观察,细心聆听,认真寻觅,那么不同种类和样貌的昆虫,就会不断地展现在你眼前。
  体大声高的黑蚱蝉
  徜徉在怀沙河湿地中,能够听到的最壮观的声响,莫过于知了的叫声。在河边的柳树上,大嗓门的雄性黑蚱蝉在酷暑中一边大叫,一边吸食树木的汁液。它们震耳欲聋的鸣叫,是北京夏季的一道独特景观。低头在草丛中或树干较低处寻觅,则不时能看到它们羽化后留下的蝉蜕,这可是一味著名的中药材。
  《诗经》有云:“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昆虫的叫声一般是求偶信号,如同人类男女爱侣之间的情书。但是,法国19世纪的昆虫学家法布尔却曾经给蝉的爱情大大地泼过冷水,据他考证,鸣叫声很大的蝉竟然是个聋子。法布尔在蝉鸣叫的树下放火铳,蝉却依然高唱,无动于衷。根据有限的观察和实验,他认为:“可以确定,蝉是听不见的,好像一个极聋的聋子,它对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的!”长期以来,许多人沿袭了这个“权威”的说法。受此影响,在许多人的眼中,同翅目昆虫中的“明星”——蝉,仍然还是一种“大嗓门的聋子”,一天到晚在那里“瞎唱”。据现代昆虫学家分析,蝉对人耳听到的绝大部分声音都无动于衷,这应该是由于蝉的听觉器官能感受到的声频范围与人类不同所造成的,并不能说明它们是真正的“聋子”。不过说雌性蝉是“哑巴”却是事实,因为它们没有发声的器官。后来,人们通过深入观测和实验,证明雄性蝉的不同叫声同其他昆虫一样,也具有不同的含义,如求偶、报警等。
  蝉的种类有很多种,其名称在各地也有所不同。例如,在我国北方的民间称呼其为“知了”“季鸟”“伏天”,而文献中的称呼有“蟪蛄”“寒蝉”等,不一而足。北方常见的黑蚱蝉体大声宏,而南方的胡蝉则更为漂亮。
  草丛中的大青叶蝉
  虽然有的蝉以能够“高歌”著称于世,而一些它的远门近枝却默默无闻地生息繁衍在草丛中。叶蝉在怀沙河湿地的草丛中有几个种类,数量不少,秋季为甚。在湿地的杂草丛中仔细观察,不时能够发现绿色的大青叶蝉在禾本科植物的茎秆上吸食它们的汁液。
  大青叶蝉是一种生活在杂草中的草绿色小虫,比常见的苍蝇、蚊子还要小,一般只有两三毫米长,看上去酷似一粒绿色草籽。由于体型微小,一般人很难认同它与蝉是“近亲”。但如果我们在微距镜头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除了通身草绿且不透明的颜色以外,活脱脱就是一个知了的“微缩版”。
  虽然它的体型、相貌乍一看和普通蝉差别很大,但是仔细观察就会看到,其“蝉”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宽大的前额、大而亮的复眼、向后的针刺式口器、两根刚毛状的触角,还有像山魈一样的面部条纹——当然,它不是彩色的。根据这些,我们很容易将其“认祖归宗”。不过,这种小虫可不是完全吃素的,偶尔也会落在人的腿上或胳膊上叮两口。当它们被惊扰时,会如突然扬起的沙粒,瞬间飞起,倏然落下。
  择地挑食的斑衣蜡蝉
  有一种貌似美丽蛾子的昆虫,也常常栖息在湿地岸边的椿树上。记得当年第一次与它们“亲密接触”时,调动我兴趣的是它们初龄幼虫那搞怪的样子:小小的身子,长长的“六肢”,还生有一只大大的鼻子。凭昆虫分类的直觉,我开始认为这应该是一种椿象。后来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查阅书籍、与专家交流,得知这也是一种蝉,而且由于它成虫的漂亮“衣裳”,所以得了一个美丽的名字:斑衣蜡蝉。
  斑衣蜡蝉酷爱椿树,虽然它们也爱花,却有着独特的偏好:只喜欢蜀葵。
  这种小东西成长的几个阶段不仅是“变脸”“变身”,简直是“变态”“变形”。
  它的若虫在不同的成长期,除了体型由小变大以外,身体的形状和颜色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在它没有生出翅膀之前,身体经历了从黑底白点到红底白点的过程,最后在翅膀长出后,就完成了一个外貌酷似蛾子的“演变”。
  它的翅膀很像薄薄地涂了一层蜡的丝绸制品,上面散布着美丽的黑色斑点,身体其他部位也有似蜡的质感。单看斑衣蜡蝉的翅膀和飞行姿态,它与其他的普通蝉实在相差太多。然而仔细观察其体貌形态特点,尤其是它头部的眼睛、触角和它那向后的刺吸式口器,一副“蝉相”就暴露无遗了!
  斑衣蜡蝉的栖息地不论城乡,到处都是它们宜居的乐园,当然,前提是有它们的最爱——椿树和蜀葵花!
  相貌奇特的红袖蜡蝉
  走进怀沙河湿地的禾本科草丛,一些微小的金红色点引起了我的关注。仔细一看,竟是一种像极了蚜虫的昆虫!但是这种“大蚜虫”的体型比一般的显得巨大,原来这就是生态摄影圈里知名的红袖蜡蝉。它们体长一般为4毫米,翅展18毫米,食物是禾本科的杂草汁液。
  最有意思的是,在微距镜头下可以看到,红袖蜡蝉生就了一双“斗鸡眼”,配上胖墩墩的金黄色身体和超级宽大的翅膀,颇有点“王者风范”。
  蜘蛛是不是昆虫?
  先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什么样的虫子才是昆虫?
  昆虫的基本特征被科学家概括为:体躯三段头、胸、腹,两对翅膀六只足;一对触角头上生,骨骼包在体外部;一生形态多变化,遍布全球旺家族。
  有了以上昆虫特征的知识,我们对问题就有了答案:蜘蛛的身体分为“头胸部”和“腹部”两段,而不是“头”“胸”“腹”三段,它还长着8条腿,所以不是昆虫。
  草丛中的蛛窝
  走进怀沙河湿地的杂草丛中,甚至贴近水边,仔细观察河中的水生植物,就可以看到到处都是各种蜘蛛的“快乐家园”,包括芦苇、菖蒲和水蓼的枝叶上,都是各色蜘蛛张网布阵之所。这里的蜘蛛可不像民谣说的:“小小诸葛亮,坐在房角上,布下八卦阵,专捉飞来将。”我琢磨着,那是城里市民的民谣,有些不大适合我们在湿地草丛中看到的那些“草莽蜘蛛”的形象。
  湿地中的蜘蛛,形态各异,色彩各异,甚至有许多布下的网也不像通常所见的八卦阵,或是有规则呈蚕茧状、吊床状,或者干脆就是乱糟糟的一团。它们既可以依托草木的一枝一叶结成迷你蛛网,也可以横跨道路搭起宏观的“吊桥”。
  一般人们所看到的蜘蛛结网,只是为了捕虫觅食。其实有些蜘蛛捕食并非用来排兵布阵的,它们有时结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例如,一只盗蛛在草丛中结下稀疏的蛛网,只是为了搭建养育儿女的一间真正的“草庐”,小蜘蛛在这个网中已经破“壳”而出。
  蜘蛛的捕食用餐
  有些蜘蛛捕猎“打包”的技术非常熟练,如果蛛网粘到一只体型较大的昆虫,如蜻蜓、椿象、瓢虫等,它会迅速出击,用蛛丝将猎物打成一个小包裹,把这些大虫子包得没有挣扎的余地,这个过程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人类用肉眼无法分辨蜘蛛这种打包的动作,只看到蛛网微微颤动,一会儿工夫,粘在蛛网上的虫子就已经成了“肉粽”。蜘蛛这时才会慢慢地享用自己的这顿大餐。
  而另一些蜘蛛是直接捕猎,利用自己的致命武器——蜘蛛毒液,可以一招制敌,然后把被“麻翻”了的战利品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地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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