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重访记

中国和印度是近邻，都在亚洲，而且直接接壤，乘飞机从北京到新德里只要6个多小时的时间。应当说，中国人对印度是比较熟悉的，一部关于唐代名僧玄奘西天取经的传奇故事，通过《西游记》的演义，使得印度西天仙境在中国家喻户晓，但我们熟悉的是它的历史和过去，对大多数人来讲，对今天的印度还是比较陌生的。

　　

　　新老德里：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

　　

　　从世界地图上看，印度的首都是“新德里”，而在其旁边还有个“德里”，似乎这是两个城市。但是到过印度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城市，虽然叫新德里和旧德里，但其中没有严格的界线，只是一个大城市的不同区域而已，而按照现在的说法，德里是个邦，德里既是国家的首都，又是德里邦政府的所在地。印度人就统称其为德里。人们都知道，新德里是殖民地的产物，是英国人在德里的南部建造起来的一个区，那里所有的建筑都是英国人设计的，有着浓厚的英伦风格。今天，这里成了印度中央政府办公地，那里有总统府、总理府，还有三军司令部与一些外国使领馆，几乎所有的豪华饭店都集中在这个区域，在那些茂密绿树后面的体面的住宅里住着政府官员，整个区域里没有高耸的现代建筑物，但却整齐有序，街道宽阔，绿树成荫，很少有闲杂人等闲逛，现在这个地方普通车辆不准停留，一般的人是不能驻足靠近的，在有围墙包围的院子外面，到处都有持枪军人值勤。不过，这里也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印度门大广场，这个广场是印度人平时休憩的好场所，尤其是周末，这里的人熙熙攘攘，或坐或卧，自由自在。

　　然而，都了老德里情形则完全不同，那里街道两旁的房屋破旧，人员混杂，到处是小摊小贩兜售着一些东西，破旧的摩的横冲直撞，乞丐和街头艺人乱窜，和新德里简直有天壤之别。

　　

　　牛和猪的天堂

　　

　　这个标题毫无贬义，更无恶意，而只是明确地陈述一个事实。

　　印度是个多民族的国家，也是多种宗教共存的国家，多民族和多宗教就产生了多种不同的信仰和风俗，不过大家还是我行我素，各不干扰。印度教是印度最为重要的宗教，这个宗教尊牛为神，于是，牛在交通繁忙的大街上是可以自由行走的，人们可以轻轻地按喇叭“请”它闪开，但决不会用暴力驱赶，不得已时只有慢慢地绕行，牛可以悠闲地在公园或城市的绿化带中吃草，拉尿更是毫无顾忌，既然奉之为神，牛肉也是不可以吃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牛都被奉之为神，年轻力壮的牛要耕田，有能力的母牛要为人类供鲜奶，这些牛都是有主的，被奉为神者是老牛，田里的活干不了了，也不能产奶了，于是就变得没有主了，只有这些牛才算修行成了神。

　　在印度还有很多伊斯兰教徒，他们是不吃猪肉的，于是那里的猪也是自由的，它们可以招摇过市，不可杀戤，在印度的餐馆里，很少有猪肉食品出售。据住在孟买的中国朋友说，这个1000多万人口的城市，可能只有两三个猪肉出售点，平时要想吃点猪肉那是十分不容易的，要早早地赶去购买，稍微迟一步就没有货可供了。

　　在印度还有一种宗教，其教义规定不准杀生，当然是绝对的素食主义者，而且这些教徒平时出门时，手里总是拿着一个木棍，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眼睛看路，他们走在路上小心谨慎，不得踩死蚂蚁，遇到小动物或昆虫时，可以用手中的木棍轻轻地把它们驱走，把自己包起来为的是免得蚊虫叮咬，怕自己一不小心失手把它们打死。很有意思的是，这个教的教徒中，年轻姑娘颇多，出于各种原因，印度人素食者多，在飞机上用餐或在正式宴会上吃饭，服务员总是要问你是吃素还是吃荤。所谓荤无非是鱼或鸡，不问你时，肯定都是素的。

　　

　　独特的城市交通

　　

　　在当今世界上，槭市交通成了一个头疼的事，似乎各个城市居民都在抱怨行车难，曼谷的塞车已经成为一个独特的景观，如果到了曼谷没有经历塞车，那就算没有真正到过曼谷，在芬兰，如果前面有两三辆车挡道，竟然会有人抱怨，“又堵车了!”然而，在印度，无论是在首都德里还是在超大城市孟买，其城市交通十分独特，简直不能用一个“乱”字形容。

　　1　车的数量多。一天到晚，确实是“车水马龙”，各种车辆满街都是，似乎分不出高峰还是不高峰时段。

　　2　汽车品种多。大街上行走的机动车包括公共汽车、卧车、卡车，还有形形色色的“摩的”和摩托车，当然，非机动车更多，有两轮的自行车、三轮车、四轮推车、牛车……还不算那些招摇过市的牛和猪，它们享有充分的自由，是交通规则管不着的。

　　3　没有太多的规矩。在大街上行驶的车，无论是机动还是非机动，好像都是在拼搏，司机好像都是开救护车出身的。

　　4　载客量大。印度的公共汽乍学英国的模式，没有门，乘客可以随时上下。

　　5　特殊的要求。在印度大街上行走的卡车，根据要求，都要清晰地写上“HORN PLEASE”(请按喇叭)的字样，按喇叭带有点强制性，大家竞相一比高低，因此，大街上的“交响曲”如何“动人”，可想而知。

　　

　　美女与莎丽

　　

　　印度街景很独特，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是因为大街上有好多女人，而让人走神的，并非是印度女人的脸蛋儿，因为经常有纱巾缠裹难识“庐山真面目”；也不是她们的肌肤，因为她们暴露出来的部分颜色黝黑粗糙，我觉得，印度女人的魅力在于她们身上的莎丽。所谓莎丽，并非是衣服，而是一块布或一块绸料，不用剪裁，也不必操心大小肥瘦，只是细心地缠在身、披在肩上就是了，莎丽撩人，首先是它的颜色颇多，且多以鲜艳招人，有大红大绿，也有天蓝正黄，真是五光十色，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难得看到重样的；二是花色多样，有花有草，有鱼有虫，还有许多看不懂的图案与符号；其三是轻薄如蝉翅，穿在身上，似透不透，似掉不掉，给人一种膻胧感。

　　人家说，这样穿一是为了方便，时时刻刻、样样件件都是时装；二是为了凉爽，因为印度大部分时间是酷热的，莎丽不仅薄，而且通透，本身具有形成空气流通循环的作用，看来这个说法是令人信服的。同时莎丽的质地多样，有钱的买高级的，没有钱的也好将就，丰俭由人，这也是印度女人青睐莎丽的道理所在，

　　

　　警察：棍子、微笑与出租车

　　

　　刚到印度，经常把军人当作警察，因为印度到处都会见到带枪的人，而带枪的人却不是警察，警察手里拿的是根棍子，拿棍子的警察在其他国家并不多见，印度大街上走动的警察不多，他们多出现在一些机构的门口，也有的在景区里面，他们或安坐，或走动，但很少见他们吆三喝四的，如果你向他望去，他们总是那么平和。

　　在印度的机场、车站等游人集中的地方，警察还负责管理出租车，这个“管”并非指的是管交通，而是管运营，德里的国际机场专门有个出租车管理站，几年前我第一次到印度机场时，这个管理站设在露天地里，与其说是个管理站，不如说是一张桌子，有一个警察在值班，如果你要出租车，在值班警察处填写一个单子，填写好你的名字和要去的地方，然后警察会把价钱写在表上，客人把租车钱当场交给警察，然后，警察把排队的出租车司机叫来，把刚才填好的单子，一份给出租车司机，一份给客人，这时单子上又增加了出租汽车的车号和司机姓名。客人到达目的地确认无误时，在所持的单子上签字，交给出租汽车司机，司机凭这个签过字的单子，才可以在警察局里领取到租车费，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客人无需和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也可以躲避语言障碍。一旦出了事情，马上知道出租车是哪个公司的，司机叫什么名字。这次再到德里国际机场时，发现原来露天的警察“办事处”设在了机场大厅里面，门口有明显的大字“出租汽车预付费处”，这确实是印度城市出租车管理的一个绝招。

　　

　　[责任编辑]　王　凯